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烤鴨油,鴨子在烤制過程中流出的垃圾油脂,因多次高溫加熱產生致癌物質,專家稱此油比“地溝油”還毒。記者在杭州暗訪發現,一家普通烤鴨店一天可“生產”烤鴨油幾十斤,每斤1塊多錢賣出,很多烤鴨店、小吃店甚至超市都在使用或銷售烤鴨油。
烤鴨油泛濫令人吃驚,更令人吃驚的是相關監管部門推諉扯皮:杭州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稱他們沒有具體市場監管職能,建議向工商和衛生部門反映;杭州市衛生局監督所表示,如果是小攤販使用烤鴨油,那么屬于工商部門管;而工商局則稱,這事不歸他們管,歸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管。有利益搶著管,有問題都不管,某種意義上說,相關監管部門不作為、亂作為,正是食品安全問題頻發的最重要緣由。
食品安全實行分段管理,養殖、生產、流通、餐飲等環節分別由農業、質監、工商、衛生等部門管理。這種分段是很“奢侈”的,意味著要設立很多機構,老百姓要供養很多人保護“餐桌安全”——為保證食品安全,多耗費一些人力、物力、財力是值得的。問題在于,設了這么多機構、養了這么多人,卻沒換來食品安全。
這種分段管理最大弊端是責任不明晰??瓷先ジ鞴芤欢?,分工明確,實際上,食品安全問題往往是不分段的,并不是某一個環節的問題。拿烤鴨油來說,烤制過程中流出垃圾油脂,相當于生產環節,而烤鴨油的使用和銷售又分屬餐飲、流通環節。這樣,監管就涉及質監、工商、衛生等部門。正因涉及多個部門,所以每個部門都認為不是自己的監管范圍,都可以將皮球踢給別的部門,從而導致十幾個“婆婆”管不好老百姓的一頓飯。
“責任不明晰”的另一層含義是,一旦發生食品安全事故,因涉及多個監管部門,所以各個部門都不必為監管不力承擔責任,食品安全的責任追究成了一筆糊涂賬。也許,現在亟需解決的問題不僅在于誰來監管食品安全,更在于誰來監管食品監管部門的不作為、亂作為。
我們需要重新審視食品多段監管的利弊得失,至少從實踐來看,這種成本很高、效率很低的監管體制很難保證食品安全。既然十幾個“婆婆”管不好老百姓的一頓飯,不如變多段管理為統一管理,由一個“婆婆”專門負責食品安全監管,避免職權交錯重疊,同時避免相互扯皮、內耗。實際上,很多國家就是這樣做的,人家那里沒有隔三岔五出現食品安全問題,他們有什么好法,我們不妨予以借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