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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江楓:藝術要充滿激情和想象
活動描述
- 時間:2011年11月7日10:00 嘉賓:資深翻譯家?江楓簡介:在9月23日舉行的第二屆中譯外高層論壇上,翻譯家江楓獲得了“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”,這是他第二次獲此殊榮,今天的《中國訪談》就讓我們走近著名翻譯家江楓,走近他的翻譯人生。
文字內(nèi)容:
- 中國網(wǎng):
江楓老師很多的翻譯作品大家都很熟悉,像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?”,這樣的句子是廣為流傳的,還有一些像狄金森詩選,有一些也被收錄到了教科書里。因為我本身也是學英文出身,但是我在看一些詩歌的時候就感覺特別美,可是讓我翻成中文的時候,還是很難。
那您給我們講一講,您怎樣把外語和中國人的這種思維習慣、語言模式結(jié)合在一起,重現(xiàn)或者說再現(xiàn)原著的美感呢?
2011-11-04 10:39:44
- 江楓:
翻譯詩歌,首先你自己應該是詩人,這樣你才能夠理解另外一個詩人的思想感情和表達。我自己在翻譯詩歌之前,首先我主要寫詩,這要感謝我的中學老師。我在抗戰(zhàn)時期,最初逃到鄉(xiāng)下去,鄉(xiāng)下是私塾性質(zhì)的,那里讀的都是舊體詩詞,那時候覺得只有合轍押運的才是詩,用白話寫出來是什么東西呢?可是我們那個老師,他讓我把一本雜志上面一首詩抄下來,放在黑板的旁邊。我沒有想到第二天老師還讓我講一講,我畢竟抄過一遍了,所以有個印象,然后他再細細講。這首詩讓我覺得,白話也能夠?qū)懗鲞@樣動人的詩,這首詩是艾青的《大堰河,我的保姆》。
所以,后來我出的第一本《雪萊詩選》送給艾青的時候,我就說我非常感謝你,我也很愛你,如果沒有你的“大堰河”,我也許就不會喜歡新詩,也許就不會有這本《雪萊詩選》。因為我讀了他的“大堰河”以后,白話文也能寫出這么好的詩來,我也學著寫詩了。
怎樣把詩寫好。最初我沒有理論的,就是大體上有個印象,信達雅,到底怎么具體地理解,那是很一般的,因為沒有人去專門讀。我雖然在清華讀外文系,那時候沒有專門的翻譯課,也沒有專門講這些東西的,所以,就是自己喜歡寫詩,在讀的書里面,我最初接觸到的詩里面,就是林語堂編的英語教科書,那里面有雪萊的詩《愛的哲學》。然后因為是抗戰(zhàn)時期,昆明是一個重要的航空基地,那個地方是飛虎隊所駐扎的地方,后來美國正式參戰(zhàn)以后就改編成為十四航空隊。十四航空隊,美國參戰(zhàn)了以后,它的部隊文化生活是很重視的,部隊里面有很多都是部隊版的,那時候我就買了一本《雪萊詩選》。我看了以后,他不只是會寫像《愛的哲學》那樣的詩,他各個方面都寫得很好,很動人。那時候我還是在中學,到了三年級、四年級、五年級,我們是六年畢業(yè),我是在第五年的時候,我和一個同學合辦了一個刊物,在社會上公開的刊物。我是主編,我寫,我翻譯,那時候我就開始翻譯雪萊的詩《西風頌》,不過現(xiàn)在回頭來看是不及格的。
2011-11-04 10:40:09
- 中國網(wǎng):
是興趣使然的第一份。
2011-11-04 10:40:40
- 江楓:
那個時候還不懂,一直到最后我翻的《雪萊詩選》出來以后,有一位先生,后來在商務印書館中的副總編,也是管外文的,叫徐式谷,他是我北大的同學,他說他有一個夏天像發(fā)瘋似的,很熱的天氣,他花了很多功夫去評我所譯的《西風頌》,和其他八家相比較,他投稿了,投到《外國文學研究》。因為那八家都是名家,他和八家比,他讀了讀,認為江楓譯的是最好的。當然,我國的習慣就是這樣,名家是碰不得的,所以,他沒有能夠發(fā)表,就是武漢的《外國文學研究》。但是《外國文學研究》因為我本身,因為卞之琳來了一封公函,公函中說卞之琳是“我刊的顧問”,他說的這句話,我在其他場合都沒有公開引用過,因為他評價太高了。他說“江楓譯詩為五四以來所未有”,這是卞之琳說的。這份公函我今天還保留著,他們說希望我談一談翻譯詩歌,翻譯雪萊的甘苦。這個時候我就要整理一下,我畢竟是翻譯了一本書以后,有一點體會了。這個時候我能體會到,翻譯詩必須力求形神皆似,不能光求形似,不求神似,那個神打哪兒來呢?這個東西最明顯的,我在農(nóng)村的時候,我看到門上寫著“神荼郁壘”。我就不懂,門板上寫“神荼郁壘”什么意思?我母親告訴我說,就是門神的意思,這是在《山海經(jīng)》里提到的。但是到了后來,畫了關公、秦瓊、尉遲恭,這樣的話沒有形,你這個神也是人無法琢磨的。藝術都離不開形式,詩歌是離不開形式的。
2011-11-04 10:40:58
- 江楓:
我那個時候?qū)π问降睦斫膺€非常膚淺。人家是怎么譯的?比如說它是押韻的,我們就應該押韻;它是分幾行一節(jié),我們不能夠改變;它是格律詩,我們不能用自由體來譯,如此而已。但是到了后來,我就進步了,是在我譯完雪萊之后。雪萊當時和后來的詩不一樣,因為那個時候剛剛進入新時期——在“四人幫”時代,外國的東西都很少,那個時候雪萊的詩出來的時候,曾經(jīng)引起轟動的。到了后來我就翻譯狄金森,因為和美國來往密切了,大家對美國文化知道很少,過去都是封閉的,所以對這方面的要求比較多了,多了以后,來約我譯美國詩的情況就比較多了。最初的話,還是外文所《世界文學》,當初楊熙齡,他翻譯拜倫,翻譯雪萊,他約我譯。我就譯了狄更斯(Dickinson)和弗羅斯特(Frost),他讓我挑了兩個。當然我自己譯的話,把她譯成了狄金森,他還給我改成了狄更斯,那沒辦法,他說了算。我就因此接觸到狄金森,我讀了以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美國的狄金森的詩占的篇幅非常之多,而且讀起來的話,因為她那些很多都是短小的詩,有些好像很好讀,但是你真正要譯,也不是那么很好譯的。我就選了一些,最初選了十五首,就在《詩刊》上發(fā)表了。其中有一首是《暴風雨夜暴風雨》,再一首叫做《靈魂選擇自己的伴侶》,這兩手詩就在學生中間流傳很廣。因為有一次,我的外孫女忽然知道,這是她舅公譯的,她都很驚訝,她都會背的——我的外孫女是李公樸的孫女。它們流傳了很多。不光這樣,有很多作家寫過,我的鄰居寫過一個中篇小說,他就寫一個狄金森的翻譯者,住在一個非常小的屋子里,基本就是我原來住的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了。在這篇小說里面,他提到兩個真人的姓名,一個是馮友蘭,一個是江楓,還有另外一個是叫竹林的,就用我中間用過的一個詩行,叫做“昨天已經(jīng)古老”。這句話我在講課的時候,我都讓很多人嘗試了,每個人都可以翻譯,因為那個句子很簡單,yesterday is old,很多人也翻譯了很多,但是我說“昨天已經(jīng)古老”,這句話影響很深,包括王蒙,還有蔣子丹,蔣子丹有篇小說也是這個題目。
2011-11-04 10:41:14
- 江楓:
為什么剛才《參考消息》的記者問我,為什么我譯詩?我原來寫詩,譯詩以后也有一種創(chuàng)作的愉快。我為什么寫詩不寫了,而譯詩呢?因為到了新時期,我看到顧城、舒婷他們出來了,這些人寫的詩很好,很新鮮。如果寫詩,世界上并不因為你寫而多了一行,并不因為你不寫而少了一行,那就不必寫了。而這個時候來找我約譯稿的又多起來了,我就把時間用在譯稿上比較多。到了這個時候,我譯狄金森以后,我才注意到了,進一步再總結(jié)的話,我就注意到形神皆似應該是什么樣的,不僅是泛泛的格律,格律那種形式是外在的,除了少數(shù)的,一般的話就是一種音樂性的框架,是這么一種框架。什么東西裝進去——比如說《天安門詩抄》是詩嗎?它是五言七言,它是一個框架,你把什么東西裝進這個筐子里面,就叫詩。上海人說裝到籃子里面的都是菜,裝到詩的筐子里面的就是詩,那是一個框架。
我們現(xiàn)在來說,我去講學,都是讓大家心里面每個人都對詩有一個概念,那么你對詩的概念是什么?有人說抒情啊什么的。我說散文照樣可以抒情,詩能做的事情,詩能說的事情,散文也都能夠說。但是你要拿一份刊物來,拿一本雜志,如果中間是詩,有文學的話,我問你今天這個刊物上有詩沒有詩,你看一眼,你就能夠回答我了。那為什么?就是因為你心里面有一個定義,你看了,符合這個定義的,你一眼就可以知道。
2011-11-04 10:41:24
- 江楓:
那在我們今天,詩就是分行的文學作品,文學作品很重要,雖然是分行的,不是所有分行的都是詩,但是分行的文學作品是。在今天來說,分行是最大的約束。這個東西仍然是外在的,不能說是內(nèi)的。詩是屬于能夠動人的,所謂詩的美,并不像許淵沖說的“義美、形美”。形美就是整齊;音韻美就是押韻;義美,最難說。忠孝仁愛美不美?無所謂美不美,它只要有具體的故事,它就美了,故事里面有形象。詩歌是這樣的,無論你要表達什么東西都要表達形象,這個形象就是語言,后來在美國,已經(jīng)注意到了。
譬如說龐德翻譯中國詩,注意到中國詩對形象的重視,他用意像,實際上就是形象了,這個時候就是語言形象。詩歌是語言的藝術,它是通過語言的形象。弗羅斯特說過這么一句話非常好,我把這個metaphor稍微改一下,metaphor是隱喻,實際上詩簡直是用比喻寫成的,不完全是,但實際上非常重要。為什么比喻呢?比喻是一種形象,比喻就是用近的說遠的,用有形的說無形的,就是這樣,啟發(fā)你的聯(lián)想,形成形象,然后使你能夠共鳴。這就是我后來所發(fā)現(xiàn)的這個。
2011-11-04 10:41:41
- 江楓:
后來,一個英語詩歌的研討會,在那上面我做了一個發(fā)言,那是我第一次提出形似而后神似。為什么是形似而后神似,是不是顛倒了?形和神不能分開,但是從你怎么下手,怎么去表達它,要從形,因為你的理解是通過形,你要表達也要通過形,沒有形談不上。所以,后來傅雷參加一個國際研討會——傅雷是法語界的,但是許鈞也請我去了,我也學過兩天法語,所以,我既然要參加這個會議,我就要認真讀,我就讀了很多有關傅雷的東西,有關他的評論,我發(fā)現(xiàn)都抓住了傅雷說的一句話——傅雷說翻譯就像臨摹,但求神似不求形似。前半句話是對的,后半句話是錯的。但是這些人,我們中國為什么不出思想家,因為中國思想家很難出,因為學理論的人邏輯都不懂的。翻譯像臨摹,可以的,臨摹有不講形似的嗎?比如你在美術學院學習臨摹,臨摹就是臨形,根據(jù)人家是什么樣的,離開了形似(還是臨摹嗎)?所以我說,“但求神似,不求形似”——所謂離形得似,有一些理論家說過,誰能夠做到離形得似的話,無論用什么方法能夠證明離形得似的話,我就可以證明他是神仙,因為他做到了我們凡人不能做的事情。所以,這個表達和再現(xiàn)的話,是表達他的語言形式。語言形式由什么構成,就是由語言材料,每一個字都很重要,每一個字你把它從原文中間落實到你的漢語里面,你基本上就成功了。
2011-11-04 10:41:53
- 江楓:
當然這里面就有很多選擇,由于你的文化水平不一樣,對于詩歌的理解不一樣,那就有不同。但是基本上你要用你自己的譯入語,用你的漢語,再營造它的語言所營造的那種形象。
2011-11-04 10:42:02
- 中國網(wǎng):
是。其實您翻譯的過程中,您覺得翻譯帶給您最大的收獲是什么?
2011-11-04 10:42:11
- 江楓:
帶給我的收獲,我認識了很多的詩人,讀了很多很好的詩。
2011-11-04 10:42:21
- 中國網(wǎng):
那么對您自己寫詩有沒有什么啟發(fā)?
2011-11-04 10:42:28
- 江楓:
剛才我說了,我后來主要用在譯詩上。到現(xiàn)在為止,像雪萊、像狄金森可以流傳下去,流傳一、二百年都可以。因為我批評人很多,批評人的話,人家就要挑我的毛病。到現(xiàn)在你挑不出毛病來。因為雪萊再版的機會多,每一次我都有機會去改它,到現(xiàn)在再出新的時候,我改不動了,我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可改的,再出新的東西的話,可能還需要有機會不斷地改它。
2011-11-04 10:42:36
- 中國網(wǎng):
您現(xiàn)在是獲得了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這樣高的一個榮譽,是否意味著您在翻譯的道路上可以歇歇腳,喘口氣,還是說您在之后還有新的翻譯計劃呢?
2011-11-04 10:42:44
- 江楓:
這是我第二次得終身成就獎,我第一次得的終身成就獎的含金量比這個高,因為它是全國評上來的,而且只有一個人得。全國逐級評,最后入圍三個人,評委13個人,包括高莽。高莽不開心,他就不投票,如果高莽到的話,他也投我的。他喜歡我的東西,他送我一本他的漫畫集,他說我畫得可能比你好,但是我很希望我的譯文能夠趕上你的譯文。這當然是他的謙虛了,但是對我是一個很大的鼓舞。這兩個人都非常好的,一個李文俊,一個高莽,都非常好。我同他們一起得終身成就獎,我感到很高興,我認為這個終身成就獎有份量。我就是說那次的那個獎,我沒有歇腳,那次獎之后到現(xiàn)在十五年了,十二年的時候我又得了這個獎。我感到非常榮耀的一點是我得了兩個終身成就獎,這個我相信在世界上也不是很多的。而且在第一次得終身成就獎的時候我是一個翻譯家,到今天的話江楓成了翻譯理論家,我的理論就是形似而后神似,而且我用我的實踐證明。
2011-11-04 10:42:53
- 江楓:
舉個例子,這是最能說明問題的。在二十六、七年前,那時候賀敬之是文化部的代部長。惠特曼有一首詩很值得推薦——《船長啊,我的船長》,紀念林肯被暗殺寫出來的,當時世太所的劉世杰,他現(xiàn)在大概還在外文所吧,他問我,誰譯得好?意思就是說,誰譯得好,就準備用他的譯文來介紹。我告訴他,我譯得好,但是我還沒有譯出來。為什么我還沒有譯出來,我就敢說我譯得好?因為這個時候,我懂得了譯詩必須要力求形神皆似,形似而后神似,那個時候我所看到的一些譯文都不好,都不滿足這個條件,所以,我譯了,就是《船長啊,我的船長》,譯了以后,已經(jīng)25年了,現(xiàn)在有網(wǎng),網(wǎng)絡上要找這個譯文的最好的就是這一種。
我從自發(fā)地喜歡到自覺地掌握了這一點,誰相信這個東西就有福了,相信這一點,他在翻譯詩的道路上就走上成功的道路,方向是這樣了。包括這個東西,像許淵沖老是沖我來,但是我發(fā)現(xiàn),他后來也不能不有所改變。比如“白日依山盡,黃河入海流”。意思就像快板似的,爬得高就看得好?!鞍兹找郎奖M,黃河入海流;欲窮千里目,更上一層樓?!鳖}目都是更上一層樓,登鸛雀樓,他連樓都沒有了。人家那個東西有形象,有形象意義就豐富得多了,你爬得高,看得好,“欲窮千里目,更上一層樓”里確實含有這個意思。但是你爬得高看得好,沒有“欲窮千里目,更上一層樓”所能夠帶給人們的美感,還有更豐富的內(nèi)容。
2011-11-04 10:43:05
- 中國網(wǎng):
您現(xiàn)在除了是翻譯家還是翻譯理論家,那您有沒有一些計劃,要培養(yǎng)一些年輕人?
2011-11-04 10:43:22
- 江楓:
我現(xiàn)在到各個大學,全中國基本上所有主要的高等學校我都去過,下個月的6號我到臺灣去,臺灣中央大學、師范大學、輔仁大學請我去講,我把時間選在雙十節(jié)的前后,因為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。我父親是參加辛亥革命的,是上海光復的領導人之一,所以我到那邊去給他們講這些東西。
所以,剛才你說到培養(yǎng)人,好多人都問我,你帶不帶博士生?我說我不在這個崗位上,我沒有這個權力,我不能帶。但是現(xiàn)在有很多人在寫我的博士論文、碩士論文,這個我知道的。
2011-11-04 10:43:34
- 中國網(wǎng):
很多人應該很希望成為您的學生。
2011-11-04 10:43:43
- 江楓:
我很高興,因為這是真理啊,我到處宣傳這個,為什么我愿意講?我不在乎你給我多少報酬,我愿意講。到了吃飯時間,我可以不吃飯,學生愿意聽的話我愿意講,他們也愿意聽,我講的都有具體的例子。所以,我得罪的人很多。所以我那本論文集,我剛才給了你,這是我八十歲的時候開學術研討會出的,這是我自己掏錢出的。這中間幾本書,本來是武漢大學出版社要出的,但是它不敢出,它怕得罪人。我就自己出,我出了以后,它才出。武漢大學還出了兩本我的自選集。
這個東西在今天來說,北京外國語大學——我八十歲的研討會上,他說了一句話,他說由于有江楓的存在,我們才有百家爭鳴。好家伙,我成了99家了。為什么這些人都是不批評別人的,因為批評人要準備挨批評的。人家批評我,對的,我會接受的。比如說最初雪萊的《暴政的假面游行》,那個中間有一位,也是我清華的同學,他還是贊成,人民文學出版社有了一個查良錚的版本,他還愿意出我的這個,他說我中間有些句子太拖沓。這很好??!我的責任編輯因為這本書得了兩個獎,一個是組稿獎,一個是編輯獎。他都沒有告訴我,他應該看得出來。因為我的責任編輯也是一位有名的翻譯家,叫做楊德豫,是我清華的同學,他告訴我了,我后來就改啊,我還活著呢。最愉快的事情就是活著的時候聽到人家的批評。
2011-11-04 10:43:52
- 中國網(wǎng):
好,謝謝您?。ńY(jié)束)
2011-11-04 10:44:01
- 中國網(wǎng):
(主持:朱燁 攝像:董超 圖片:胡迪 責編:宗超)
2011-11-04 10:44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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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楓:在藝術上強調(diào)想象,講究激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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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楓:最愉快的事情就是活著的時候聽到人家的批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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